11月24日，朱婷把护照塞进外套口袋，从郑州机场起飞，十小时后落地米兰，行李里装的不只是全运会第六名的奖牌，还有河南队教练组连夜剪出的六场小组赛录像。录像带封口贴着一张便利贴：给桑塔雷利，告诉他我们没浪费他的主力。

全运会小组赛五胜一负，输的那场是1比3败给上海，比分拆开看，五局总得分河南只少4分。朱婷打满六场，进攻217次拿98分，效率45.2%，比她在意甲前八轮还高2.3个百分点。河南队过去的习惯是朱婷轮休就崩盘，这次她留在场上，队伍年轻主攻韩雯雅单场也能抡出14分。数字摆出来，意图明显：朱婷想证明“带队”不是一个人抡，而是让队友敢抡。

桑塔雷利在11月23日赛前发布会把话说得透亮：“她11月24日归队，30日可以打佩鲁贾。”科内利亚诺目前的战绩是10胜0负，但最近三轮有两场打满五局，对手拦网得分率升到48%，比赛季初涨了6个百分点。俱乐部放出的训练视频里，朱婷只做了三项：一传、防守脚步、后排起跳重扣。每项都是科内眼下最缺的。

意甲赛程表上，11月30日对佩鲁贾之后，隔一周就是世俱杯。世俱杯奖金100万美元，冠军额外拿到明年俱乐部世界杯门票。科内去年世俱杯决赛输土耳其瓦基弗银行3分，那场朱婷在对手阵营里拿24分。今年身份对调，俱乐部需要用她弥补去年的缺口，朱婷需要用冠军把个人荣誉室再敲进一颗钉子。

回国一个月，她只休息过两天。河南队训练馆夜里十点还亮灯，录像分析师把她在意甲的扣球线路剪成20秒小视频，贴墙投影，让年轻队员照着线路练拦网手型。朱婷站在场边，手里拿秒表，谁的手慢0.1秒她就喊停。她喊的次数从第一天32次降到第六天9次。这些数据河南队官方没发布，但随队医生发了一张冰桶照片，桶里泡着六条膝盖，配文“全员都在”。

科内利亚诺总经理11月21日在Instagram开直播，有球迷问“朱婷是不是老了”，他直接甩出一张体能报告：朱婷回国前原地纵跳302厘米，回来时涨到306厘米，体脂降了0.8公斤。数字一摆，直播弹幕当场安静。俱乐部算得精，花150万欧元年薪，买的是即插即用的主攻，不是回来养老的旗子。

全运会第六名是河南队自1987年以来全运最好成绩。颁奖仪式结束，朱婷把奖牌塞进主教练焦帅手里，自己拿手机拍了一张全队合影，然后关掉所有国内社交媒体。三天后，科内官方账号放出她在力量房拉弹力带的10秒短片，配文“sheisback”。流量从国内涌到国外，点赞48小时破百万。俱乐部顺势宣布12月1日主场门票涨价15欧元，当晚售罄。

有人统计，朱婷回国30天，国内平台新增商业合作3个，每一个合同里都写着“允许提前离队归洋”。品牌方早就算好，她只要站在国内赛场露脸，曝光就值回票价，排管中心也顺水推舟，开绿灯不拦人。各取所需，没人提“爱国”两个字，却都把“爱国”的实惠揣进口袋。

11月30日佩鲁贾的主攻线是意大利国手皮耶特里尼，赛季扣球成功率49.3%，比朱婷高1.7个百分点。媒体把这场比赛包装成“新旧国家队王牌对决”，其实是桑塔雷利想提前试阵，看朱婷能不能把皮耶特里尼的火力按到40%以下。数据模型显示，只要朱婷在场上，对手主攻成功率平均掉5.4%，这个数字直接决定科内能不能在12月9日世俱杯首战打土耳其费内巴切时拿到心理优势。

朱婷31岁，手腕里还有两块钢板。医生给的报告写得很白：再摔一次，钢板变形，赛季报销。她仍把训练量调到每天扣球300次，比队医建议的多80次。她说“疼就冰敷，冰敷完继续”，翻译给桑塔雷利，意大利人耸肩：“她比24岁时还狠。”

回国一个月，她让河南青年军看见天花板，也让科内高层看见底牌。全运会第六不是终点，是朱婷写给国内球员的作业本：想留洋，先把本土比赛打出价值。11月24日飞机起飞那一刻，她把作业本合上，留给后来者一道算术题——不靠朱婷，河南队什么时候能再进前八？

世俱杯冠军奖金100万美元，扣完税分到朱婷手里大约8万欧元，等于她两场联赛工资。她仍飞回去，因为俱乐部需要她，她也需要俱乐部。竞技体育的账，从来不止钱。

11月30日，朱婷如果首发，央视体育APP已定档直播，国内收看人数预计过千万。她每扣一球，弹幕就会刷“女排精神”。没人提她手腕里的钢板，也没人提河南队夜里十点的灯。数字和疼痛被一句精神轻轻盖过，这就是流量的配方。

飞机落地米兰，朱婷打开手机，只回了一条国内短信：“第六不是终点，是车票。”发信人是焦帅。她没回，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。

故事写到这儿，该交代的都交代了：回国30天，全运会第六，11月24日返意，11月30日可能复出，目标世俱杯。只剩一个问题留给看文章的您：如果河南队明年全运会拿不到前四，您还会记得谁把第六名当成起点吗？